送走了宝贝阿露,哀伤了好长一段日子,心想不要再抱小猫回来豢养,只要好好陪着老猫度过它剩余的日子就好。
然而,看到Sunkist躺在那一窝几乎全是雪白的兄弟姐妹中,它那一半橙色、一半灰黑斑纹,陪衬着胸部一片雪白,令它显得那么独特,是一只罕见的三色猫。那鲜艳的橙色特别吸引着我,脑海中闪过一粒鲜艳欲滴、令人垂延的橙,于是把它命名Sunkist。
从它未张开眼,到它绕着脚边又是抓又是爬地缠着我,不再想豢养猫的坚持开始摇动了。虽然我多么希望它能够找到一个像我那样几乎过度疯狂疼爱猫的好人家,然而在无法为它物色那么一个完美的主人时,我毅然把它和一只与宝贝阿露相似九成的露咪抱回来了。
当我以为从露咪身上找回阿露的一切,当我认定它就是阿露投胎回到我身边时,它却演绎着阿露的历史,短短在三个星期内尿道感染阻塞,魂归天国了。
余下Sunkist咪咪哀叫了几天,我唯有把它拥在怀里,抚摸着它对着它呢喃。它仿佛得到了安慰,沉沉入睡,而我也在安慰自己,至少还有一只那么可爱的三色猫陪伴着老猫。
于是,就在这种人猫互诉哀痛的日子里,Sunkist长得非常标致,老猫也逐渐接受了这只淘气的小宝贝。
看着Sunkist摆摆小屁股,突然扑在老猫身上,希望借此激发它陪着游戏,那种可爱的模样常常令我不禁莞尔。老猫毕竟已是十三岁,对猫而言,已是高龄老猫。有时受不了Sunkist的纠缠而反击,狠狠地展开一场精彩的猫战以告诉它谁才是老大。然而在猫拳往返的‘厮杀’中,老猫从来就没有真正让Sunkist受伤。
有时,老猫并不想动武,逃兵似的跳到我身上求救。Sunkist却没放过它,于是怀中一只猫,脚跟一只猫互相又是攻击,又时防守地‘礼尚往来’。夹在中间的我却往往无辜地变成真正的花猫,也深深地领悟到一只猫如果想赖在你身上,再怎么甩也无法甩开的!
Sunkist小姐乖乖地静坐时,散发着一身的高贵,但调皮时却一点也不温柔。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桌子与柜橱之间跳上跳下追逐壁虎和昆虫,即便是睡觉也要跳到柜橱顶上才能去会见它的周公。
因楼下有一群野猫,我怕它们会围攻Sunkist,没让它到楼下屋外去玩。但长大后的它再也不受困,会在车房的遮阴棚跳到鸡寮的屋顶,再跳到地面去。然而鸡寮的屋顶与地面有一段距离,它只能跳下去却无法跳上去回家。
待我忙完事务回来,想抱抱宝贝互诉猫情时,找遍房子也无法找到它,于是到露台去呼唤它。听到它在十来码的地面回应,我唯有急忙下楼跑到鸡寮处把它抱回来。此刻又饿又累的它,乖乖地靠在怀里,呼噜低鸣,即使是小屁股挨了几下也无所谓,只要能回家就好。
说到野猫,也不能完全算是野猫,只能说它们吃饱后跑回车房或屋外它们自己的住处。原是一只猫妈妈躲在家翁房里生产被发现了,爱心爆棚的我把小猫装进箱子,放在车房的杂物里,每天去喂养猫妈妈。
就这样,两年下来,一代又一代的小猫出世,有些自动消失,如今共有七只留下。待猫妈妈把断奶的小猫带出来,这些小家伙的戒心已很重,除了猫妈妈可以温顺的让我抚摸外,其余的宁可看着那堆猫料也要坚持保持一段距离。
然而,这些猫是绝顶的聪明,仿佛把我看得透彻。虽然无法抚摸到它们一根猫毛,它们确实那么有灵性,并遵守我们之间的协定。我的第一个要求是它们不可进到屋子来,尤其是楼下三婶的厨房和饭厅更是禁地。
它们对着摊开的门视如无睹,绝不越过雷池半步。有时我忙得忘了时间,它们只是乖乖地呆在门外,耐心地等待我下楼喂养它们,绝不呼天唤地地哀叫,即使饥饿了许久也不会翻动垃圾桶或捕抓小鸡。
对着一群那么有 ‘涵养’的猫,我真的服了,心甘情愿地每天供应两餐。每天微亮,它们已很有次序地排列在门外等待,对于围攻过来的鸡群抢吃,它们仍然严守我们之间的协定,眼巴巴地看着猫粮被叼光也会礼让地退到一边,绝不反抗。傍晚时分,只要看到我的车子转入路口,从屋前的草丛或车房里跳出一只只猫影,集合在门前,就为了等待晚餐的来临。
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家猫情缘,如今发展到豢养了一群野猫,它们是何等幸运遇到了我这个疯狂的爱猫人。而我,是否前世欠下了许多猫债,今世猫情爆棚,为猫如痴如醉?
若有来生,也许我想做只猫,就像这群猫一样幸运地遇到一个为猫疯狂的人,就不枉当一辈子的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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