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30, 2010

生病了


全身乏力,病得五颜六色,却仍然必须打起精神去工作。那种感觉很惨,竟然无法保护自己那已是病恹恹的身子,继续让它糟蹋下去。

      医师多次对我说,不可太劳累了,我的血气已很虚弱。我只能凄苦的对他笑一笑,拿了药,硬撑着上班去。顶多再过几天,我又出现了,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替我把脉,然后重复着交代,明知我是不会也不能听从他的忠告,总是忠言逆耳,真是惭愧之极。

          其实,我也很想请个假,但看在别人眼中,我是那么的生龙活虎,一个不可能倒下的super铁打的woman! 许多时候喊累,却没有人当真,难道真要那么一天倒下去,我才有休假的理由?

          常常被问到,为什么眉宇之间总是一点黑红的痧印?我只能嘲笑地说,我想做观音娘娘罢了。其实,黑红的何止是眉宇之间那一点?整个背部那一片令人战栗的红海也只有那位帮我刮痧的姑姑知道,她是如何在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中完成的。

          我的日子就这样离不开刮痧、吃药。看看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大包小包的药物,有时真的怀疑,我是人还是机械?从小到大,印象里,我和药物结下解不开的缘。小时候即使病得五颜六色,也还要去劳作。吞一贴苦得可以让你翻肠吐胃的十灵丹,挨着发冷发热的身子也要工作一天,农家长大的孩子根本没有休假这一回事。

      在那种贱生贱养的日子,虽然经常病得一塌糊涂,却也一年又一年的拉扯长大了。三姨最常点着我的鼻子说,看到的我一定是一把鼻涕配上不停的咳嗽声,即使没看到我的人,也已断定那是我,唉!原来从小我就是那副病猫的德性,但我又能怎样?

          我告诉自己,今天别吃药了。一天、两天、结果常常半夜里,只好再次摸索着药罐,才能让那疼痛、疲惫减轻,稍微入睡,好让自己次日能活过来,完成一天的使命。

          假日,是别人开心、去散心的日子,却常常是我病倒的日子。也许是工作的压力暂时从肩膀撤下,失去了向前引导的力量而崩溃。或许是,身体对我的抗议,唯有这样我才能休息吧。

          于是当我很疲惫时,我常常好想倒下去,甚至那么想过,若有那间医院可以收留我几天,我一定躲到那里去,就当着是度假几天吧。唯有这样,我才能秉持着没人能否决的理由,把工作放下,把人生还与我。

          然而,当我某一天真的躺在医院里时,情况又会是怎样的啊?那一身操劳过度的器官,将会提出怎样的控诉?我又真能为自己找个借口,好好度假去了?

          我不敢想象哪一天的到来,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但是,我不想变成一个拖累,那真是生不如死!

人,一生的拼搏为了什么?年轻时候为了理想,中年时候为了孩子,明知道没几个人是为了自己而活,却也只好列队随着大伙儿的脚步,重复又重复地演着历史,糟蹋自己,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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