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30, 2011

          望着那清澄的酒精,我多么想醉一醉。

于是,斟了一汤匙,慢慢地呷着,慢慢地让那略带苦涩的液体在口腔里流动,再慢慢地把它咽下。一股热气在心胸里开始扩散,脸颊也开始感到滚烫,我竟然喝酒了。

其实,对别人来说,这一口算得了什么?五巴仙的酒精,许多人只是当着喝白开水,然而那一口可能就让我醉昏了。没人知道这秘密,除了你,而你并没发现我偷喝了。

“哇!才一口就脸红了,你有那么夸张吗?”身边的人问道。

“没事的。”我耸耸背,故作轻松,并趁没人注意时,再斟了一汤匙,喝了下去。

“你会不会醉啊?”

我笑笑,身体那一股热气的温度继续上升,糟糕!心跳也开始加快了。

一阵骚动,有人把我眼前的酒拿走了,放到你的跟前。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你,要你把它还给我,但你拒绝了。你举起你的杯子喝了一口,却对我摇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把它传过来。

我故意提高声量,要你身边的人把酒再次传过来,可能是你的坚持,没人理睬我。于是,千方百计的想喝酒的愿望,就此终结。

其实,若我坚持要喝,我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喝得烂醉如泥,而没有人会阻止,因为身边根本就没有人。我还有两瓶酒精成分很高的好酒,一直收藏在柜橱里,只是从来没想过对它们打主意。

心中非常不如意时,嘴里嚷着要借酒解千愁,却还没有勇气去行动。身体对酒精的敏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以一星期的酒疯换取短暂的麻木又何苦来哉啊?

于是,我从面子书上赠送自己各种洋酒,幻想着如何把弄着酒杯,望着那清澄的液体,再闭起双眼慢慢地嗅着那香醇的酒气,然后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那略带苦涩的辛辣。

我不知道,借酒消愁的人是否有同感?也不知道真正酒醉后是否真的能把一切的不如意忘却?如果我醉了,会不会胡言乱语?会不会又嚷又闹,又哭又笑?或者酒醒后,每每面对不如意时,继续以这种方式来麻木自己,为自己寻找逃避的借口?

你说我不可以喝酒,但今晚我破戒了。那一股热气经过三个小时后还在燃烧,若刚才多喝了几口,现在的我会是怎么样子?我不知道,相信你也无法想象。

我倒希望我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样子我就真能把一切忘却了,最好酒醒后,那一场醉已把过去换成失忆。

也许,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打开那一瓶珍藏的whisky,为寻找醉后的答案而干杯。。。。。

Wednesday, March 9, 2011

归宿


          又到了不想回家的日子。
          
          虽然只有那么几天,对我却是无限的煎熬,那种苦不是言语可比喻的。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会明白我的处境。很可笑,不是吗?明明有家,却那么不想回家。明明是家,却越来越没归属感。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家了。那只是个空壳,一个让我回去休息、落脚的地方。也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那么想逃离这个家,那个我亲自经营,却让我那么痛苦的家。
           
          曾经因为这个家,我想着利用各种方法结束我自己,唯有如此我才能为自己找到借口从痛苦中抽离。我真的真的很想就这样闭起眼睛离开,不管那种结束是怎样的痛苦,我几乎不在意了。
         
         不要怪我无情,因为我已无法自己去经营一个失败的家。我无法孤单作战,无法孤独去面对太多的压力、太多的指责、太多不是应该由我去承担的责任。
          
          众叛亲离,就是我当时的处境。因为他人的所作所为,我却莫名地成了千夫指的对象,而可笑的是,许多时候,我完全不明所以。我唯有忍住泪,苟且偷生,每每一踏出家门,就多么希望不用回家。
          
          回家,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是噬骨的恐惧。我曾经那么多次徘徊在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心想这一跃,什么痛苦将与我无所谓了。
           
          然而,我却无法放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我总不能把大人的错误加害与无辜的孩子身上啊!我的离去不能为他们的幸福加持,我没有权利取走属于他们的一切。我告诉自己,这么多年我忍住了,再忍几年吧!等到孩子长大了,等到他们能好好地照顾自己,寻找到自己一片天空,我就可以离开,因为我已无牵挂。
         
          于是,我没有离开这个家,一半是为了孩子,一半因为对老人家的承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没想到是长辈选择站在我背后,扶我一把,才没让万般绝望的我倒下去。于是,我一直守住那个承诺,今生今世也许无法再离开了。
          
          然而,那种有名无实的枷锁却越来越让我窒息。面对一个伤害你的人不是拥有勇气就可以坦然,而是你完完全全不想,一点也不想再去面对他。当你回到家,发现他的出现,那种痛苦及惶恐是无人能体会的。那是一种致命的伤痛,就像用刀在那旧疤痕狠狠地捅几道,洒下大把大把的盐,令你痛不欲生。
           
          孤独地面对四壁墙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然而,要我单独的面对那一张脸,我真有宁愿死了算了的感觉。家人会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我,气氛万般地僵直,往往是我不知道他会出现,因为没人敢告诉我。于是,我唯有躲避,强迫自己去假装他的不存在。天啊!我真的好想不回家啊!
         
          家,对我来说,竟然越来越没归属感,我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一份子?虽然侄女说公公走后,我是家中的老大,然而那种身份却让我感到戚戚然。
         
          今世,我该归何处?魂又该归何方?

Friday, March 4, 2011

错爱


   一开始,这已是一场错爱。
         
            一开始,她和他就不该从两个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人生的转弯处相遇。
          
            偏偏似乎是前世欠下的孽缘,想躲也躲不掉,想避也无法避开,就这样,两人的脚步交错地碰在一起,开始了错误的相遇,也开始了错误的相知相惜。
          
            谁也没想过,两条看似平行的线,竟然有那么一天交接在一起,理不清如何纠缠在一起,彼此被对方的结缠得化不开。当彼此想解开这个心结时,才发现每一牵动都让彼此心痛,痛得撕裂,痛得无法喘气,但还是得想办法把彼此松开,回归到彼此原来的世界里,然而今生今世,已在彼此心灵上刻上不可磨灭的回忆。
           
            祝福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是那么痛苦的一回事。唯有那些爱过却又无法厮守的人才能明了那种祝福的痛,既要大方又要隐藏住内心的撕裂。
       
            每一次对他说:“加油哦!我希望你幸福!”时,其实她既矛盾又不得不这么说。她知道总有那么一天,她必须真正祝福他,必须放手让他离开。而她竟然越来越害怕这个日子的到来,因为她真的不知有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曾有一次,他问她:“你真的希望我幸福?”
       
            她愣住了,一时无法回答。但她不能让他看透她的心境,于是挑挑眉,牵牵嘴角,反问:“你不希望吗?”
        
            他凝望了她许久,那眼神隐藏着一抹她无法理解的深邃,看得她心慌了,于是别过头,打个哈哈,说到:“你没努力去追求,怎知不行?”
          
            她仿佛听到一声很低的叹息,他幽幽地回答:“好,那就等着祝福我哦!”
           
            她的心一抽,闭上眼。“会的,一定会。”
          
            那一刻,她知道她已把他挡在心门外,而他也理解到他是无法再进一步走入她的心扉。他俩本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今生今世只能做知心朋友,却无法携手长相守。
       
            放弃一段已付出的情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彼此曾经那么真诚。然而,人生往往就如一出笑话,该相知相惜的人永远只能在心里彼此祝福,那个厮守的人却不是自己的最爱。
         
            有人说,时间会治疗一切,但对她来说,那只是欺骗自己。尤其是多年后当他突然向她宣布他找到幸福时,她才发现她一直在守着那一份无望的情感。这一告白,令她的世界几乎崩塌,然而她也明白是时候真正放手了,即使千不愿、万不愿也无法再留住什么。
          
            她努力地闪动着睫毛,努力地咬住下唇,努力地忍住欲滴的泪。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即使是偷偷地在心里哭,也不能让他看到她掉一滴泪。她不能让泪出卖了她的心,因为她不能留住他,今生今世不能,来生恐怕也不能,何况人生的路走到此地,她已没再期望还有来生。
          
            有人说,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是一种无奈,而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却是一种心痛。也许吧,这就是她此时的心境,既无奈又心痛。
          “不祝福我啊?”他伸出手。
           
          “祝福啊!”她竭力地抑制自己,近乎虚伪的打个哈哈:“恭喜!总算完成伟大任务!”
            
          “其实,没有你一路来给予的祝福,我真的无法完成,谢谢你!到时我要和你干杯哦!”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而她的心却是那么戚戚然。
          
           当他转身力离去时,她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就像那份错爱,碎成万片散落满地。此刻,她只能偷偷地哭,也只能深深地、真诚地祝福他。。。。。